小舅的后现代生活

AU 年龄操作 OOC

17岁井×25岁白 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毫无营养 跨年看完bjt后持续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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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亭第一次见到井柏然是在两个家庭重组后相聚的第一顿年夜饭上。

家姐不顾全家反对嫁给眼前这个二婚的中年男人,还是个带着半大拖油瓶的“好父亲”,事业有成又顾及家庭,倒成别人眼中的好归宿了。白敬亭好像对这件事毫不上心,积极或者消极的意见一句没有,只关照说不收服他家这个小祖宗,以后只怕是一辈子的心腹大患。

“你俩年纪差不多,你去。”

白敬亭闻言调头就跑,三岁一道代沟,他俩之间怎么也得有一条马里亚纳海沟,这淹死谁都不是件事儿啊。

饭前井柏然被领着一个个认人打招呼,白敬亭觉着人孩子也挺可怜的,多了个未来可能颐指气使给他塞毒苹果吃的后妈不谈,还平白无故添了一堆亲戚。他想着这些虚头巴脑的可免则免,作为长辈的还少不了搭进去个红包,实在是不怎么划得来。

但人到跟前他躲都躲不开,硬生生受了句不怎么悦耳的:“小舅舅好。”

“哎,大外甥客气了。”白敬亭从兜里摸出红包,手哆哆嗦嗦的,“祝你学业进步,快长快大啊。”

井柏然不跟他假客气,直接跳过互相推诿的环节,欣欣然收下红包,再开口倒是动听不少:“也祝您升官进爵,大富大贵啊。”

不好,都俗气现实得很,何苦互相为难,白敬亭脸上堆着慈祥的笑,在心里摇摇头。

年夜饭后的时间不强行留下年轻人们来守岁,往年的白敬亭真心感恩于这个开明的家庭,可今年没人约的他找不出任何理由将屁股从沙发上挪开半分。

“今年不往外面跑了?”

“啊,看董卿呢,我喜欢她。”白敬亭眯着眼睛往电视屏幕上凑,“这不是变戏法嘛,旁边站着的不是董卿啊?”

“你要真没事干呢就出去帮我探探那孩子的口风。”

白敬亭临危受命不敢不从,他裹紧棉大衣,才下到楼底就见人只穿着件带帽衫坐在楼梯上,背对着自己又是火光又是烟雾的,想也知道在干什么好事。白敬亭蹑手蹑脚来到他的身后,伸手朝人脸上兜了一把。

“哎,再烧着你!”井柏然猛地向后一仰看清了来人,“是你啊,干嘛呢。”

“来探你口风。”白敬亭缩回手,盯着井柏然手里噼里啪啦烧着的仙女棒笑得没完没了,“多大了还玩这个呢,给我来一根。”

他把自己手中的那根递给白敬亭,再抽出几根新的挨着白敬亭的借了火,眼底映着的便唰的一下全亮了。挺浪漫的,谁十多岁的时候不想和自己喜欢的小男孩儿依偎在冬夜里放烟花呢。

“大家都是同龄人,我就不摆什么长辈的架子了。你后妈让我来问你是怎么想的。”

白敬亭挥了两下就觉得没意思了,好歹没扔,一直攥在手里盯着它烧完。

“这话说得真不亏心啊,小舅。”

井柏然转过头来颇为惊讶地瞧他,在心底暗叹成年人的不要脸果然不是自己拍马能及的。

“叫得可真勤快啊,那我是不是可以默认为你向现实妥协了?”

刚才灯火通明的白敬亭没兴趣多打量小孩,眼下借由黑暗中滋啦跳动的火光,白敬亭试图给自己找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像是好看的小孩的反叛期才有资格被称为青春。

白敬亭率先一阵恶寒,以示友好。

井柏然用脚扒拉着一地的残渣,没再用脚边散落的火柴划破眼前的漆黑,明明有打火机,却只把玩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啪嗒开阖。怪像个大人的,就是这故作深沉的样子还差点意思。

在反复摆弄的清脆声响彻底把白敬亭的耐心耗完前,他终于开口了:“你为什么被敌方派来对付我,你心里能有点数吗。”

估摸是快到十二点了,楼底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个个都抱着鞭炮捧着烟花的,欢欢喜喜地揪着今年的尾巴一通乱嗨,也不问问人家是否真的想在这样的氛围里被送走。

新的一年到底有什么好的,井柏然低落地想,不一样的一年,一样的糟糕。

“要真的在乎我的看法,怎么能只让您来当说客啊,小舅。”又把重音落在奇怪的地方,“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是我们这种新世纪少年干的事儿了,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姐姐的。”

哟,敢情这意思是自己的分量和地位都不够,只配来杀杀小怪拉拉仇恨的?白敬亭顿时有点火大,想这世上最惹人讨厌的生物果然是高中的小屁孩,丝毫没想起自己也是从这个时期过来的。

白敬亭恍惚听到各家各户传来的难忘今宵了,他自觉无趣,扫扫裤子上的灰打算回屋睡觉。

“你能这么想也挺好,我行我素点儿,过得也开心点儿,是吧。”白敬亭拍拍他的肩膀,顺手撑着站起来。

在第一声窜入云霄的烟花飞腾在天际炸裂开后,漫天盖地的硫磺味和思绪中难以捕捉的重点,到底是哪个先不期而至,白敬亭没来得及细想。他被接踵而来的鞭炮声吓了一跳,踉跄踩空了一节楼梯,踩在此起彼伏的嘈杂中向后跌了一步。

井柏然好心伸手拽住了他。

“大外甥你……”白敬亭想起自己想说什么了。

虽然连带地贬了自己,可他分明才是那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小可怜见,什么大言不惭的话都敢往外蹦,只要能盖住他忍不住宣之于口的情绪就行。最好是埋汰了别人,以此给自己的自尊心砌起围墙,再流弹一波带走所有试图攻城的人。

何况这个人还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毫无血亲关系的“小舅舅”。

白敬亭背着光,身后的忽明忽暗全映在井柏然的脸上,五颜六色跟个打翻的调色盘似的。

“其实——”

其实,白敬亭什么都听不清,他只是看到井柏然这么说,便贴心地凑近人几分。

“我这样的叛逆期小孩儿有的是别的招搞得家里天翻地覆。”

井柏然从他的耳边退开一些,最后几个字被无数几近爆炸的焰火吞没下,将滚烫的余烟吹散在夜风里。

太近了,白敬亭发现原来井柏然的眼睛底下也有颗泪痣,太靠近眼睛不这么看根本发现不了。与其这么说,他是不是只想留给以后和他接吻的小姑娘看呢。

可能也不完全是吧。眼前最后的一点光晕都被黑暗覆没,明明适才没来得及绽开的烟花在此刻肆意争相斗艳,他却只听其音不见其形了。

紧紧压实在嘴唇上的湿润大概能称得上是亲吻,可未免太过潦草,连舌头都舍不得动一下。但说不定对于青少年来说还有点刺激过头了。

白敬亭觉得自己只是被吓到了,所有应激反应在心率飙升的一瞬故障失控,甚至不假任何闪躲,任由人直直地撞上来。以一个普通成年人的力量,把一个顶多和自己身形相仿的少年掀出二里地应该不成问题才对。

等他如常恢复运作后,视线范围内冷清得好像刚才吻过自己的只有风。

 

“探口风”任务圆满执行完毕,白敬亭还没见识到井柏然下一步要如何揭竿起义,对方就开学了。他在最后还残留一点年味的时候,端着一碗汤圆见到了那个霸占自己房间打游戏的人。

“瞧您这待遇,专人服侍给端到面前,再下去是不是还要喂您吃啊。”白敬亭把碗重重搁在电脑桌上,垂眼睨他,直到开口出声才引起人这一星半点的注意来。

井柏然眼睛都不带抬一下,张开嘴朝白敬亭扬扬下巴,手上的操作依然看得人眼花缭乱,显然是怎么炫酷怎么来。

“你怎么又跑到我们家里来了?”白敬亭没搭理他,自顾自捧起碗坐到他身后的床上,一边吃一边看他玩,“十七八岁的孩子猫狗嫌,真没说错。”虽然他在七八岁的时候就被这么说过了。

井柏然猛地转身叼走白敬亭还未送进嘴里的汤圆,直被豆沙馅儿齁得皱起脸:“是啊,我缺爱,所以来找你啊,小舅舅。”

话到嘴边生生拐了个弯,井柏然原本想说是你姐姐硬要拉我过来吃汤圆的,然而白敬亭成心搓火挑事,总不能怪自己顺口搭个下茬吧,井柏然在心里把错撇得干干净净的。

白敬亭听了这话也无甚过激的反应,他几口把一碗汤圆吞咽下肚,抹抹嘴再抬眼看向已经退出游戏的井柏然。

“小朋友,你这招我看不行。”他盘腿坐在床上,态度还挺诚恳,“如同你想的那样,我们这边派我过来和你交涉,就说明我也只是个小角色,弃车保帅这个道理你懂吧。”

话说得太白,井柏然还是觉出点难过来,他眨眨眼,竭力偏开头咽下委屈。有时候做人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明明和自己设想的一样,全都猜中了,却在话被说穿时差点忍不住要掉金豆豆。

“那就一块儿死呗,我没所谓的。”

“这么想和我同归于尽啊,那多不值当,怎么想都是我占你便宜了?”

白敬亭知道井柏然跟自己这儿找存在感呢,好不容易来了个新鲜有趣的人,总算是聊胜于无啊。但自己的作用应该不止于此,如果能因此得到父母的关注和关心那岂不是再好不过。

“你总不该真喜欢我吧,那我倒玩不起了。”

他一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对上了井柏然认真的眼神。

“如果真是呢。”

 

“那不能够。”

白敬亭熬了一宿的方案被否定了,直言他的企划风险太大不可行。教是合伙人是自己的大学室友,两个人创业确实不容易,他实在无可发作,不然早拍案而起了。所幸手机铃声及时赶来救命,他有意借机缓和气氛,跑到门外才接起电话。

他第一反应想这不是诈骗呢吧,手段也太老土落后了点,却在挂了电话后不禁多此一举地向自家姐姐求证了一下。

白敬亭风风火火地推开门拿上自己的外套,飞快撂下一句:“我去趟医院,你再考虑一下吧。”

做小孩的不让人省心,恨不能把天捅出个窟窿来,做家长的也不上心、不负责任,竟然指望起自己这个挂名舅舅来了。白敬亭赶到医院的时候被眼前这个阵仗唬住了,仨孩子和俩家长,只有一个老师在旁边控制场面,十只眼睛一起看向他,他再想装作路过是不可能了。

那他家孩子呢,唯一一个靠在墙边耷拉着脑袋的,无视他投去询求事情始末的目光,冷漠地把他晾在原地接受处刑,果然不是亲的。

“哟,这是他家家长吧,可算来了个能负责的?”旁边的胖阿姨调门和吨位不成正比,丝毫不见稳重。

年轻的女老师迎过来问道:“您是?”

白敬亭顾不上找什么自信心了,连忙回答自己是井柏然的舅舅。他就想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看了井柏然好几眼,热烈得和直接扑过去啃没多大差别,却没得到任何回应。他有点慌,尝试绕过挡在身前的这几个噪音制造源。

“您家孩子把我家孩子打了,您瞅瞅这鼻青脸肿的成什么样子,这要是破了相就问你们担不担的起!”瘦大叔中气十足,一把拽过他家孩子挡死了白敬亭的路。

这猪头脸,原先也不见得好看得到哪儿去,白敬亭的火快窜上脑门了,他瞥开眼不去看小胖,生怕真忍不住动上手好坐实那句“外甥多似舅”。他见一旁还站着个男生,瘦瘦弱弱的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忽然凭空领悟到些什么。

白敬亭尽量控制着手上的劲儿拨开这群碍事的妖魔鬼怪,他几步跨到井柏然的身边,揽过少年的肩背拉了好几下没拉动,气得他掐着人的后颈直接往外拎。

“你怎么回事?出音儿!”

井柏然缩缩脖子,也不看他,小声嘀咕道:“没事儿,你少来管我,给人当舅舅还当上瘾了。”

“你还不知好歹上了,那你就别让你们老师打电话给我啊!”

白敬亭总觉得如芒在背,他回头觑了眼气势汹汹的大叔和大妈,又在对上眼神的瞬间气焰全无,只好悻悻躲开。

“是不是给同学出头了?你小相好啊?”白敬亭见井柏然身上乱糟糟的,一身的尘土不知道从哪个工地刚搬砖回来,他拽着井柏然的领口拍了拍,“来抬头给小舅看看脸。”话说得挺温柔,无奈井柏然不太配合,白敬亭自然温柔不下去。

“你烦不烦啊,别乱猜。”

井柏然在抬手掀开白敬亭的时候露出了脸,嘴角和眼睛下边两块青黑,鼻梁上还豁出条口子。平日里见惯他收拾得白白净净的模样,偶尔还能跨越性别和年龄感叹一下这小屁孩确实好看,突然来这么一出,白敬亭把后槽牙都咬酸了。

白敬亭想自己大概是有点父爱泛滥,这口气谁咽谁孙子,他掰着井柏然的下巴看了好半天,末了直接拖着人怼到大叔大妈的跟前。

“都看看啊,这究竟是谁家孩子损失大,貌比潘安被打成这样,您家孩子那顶多就是个畸形矫正,说雪上加霜都是修辞手法了!”

胖大妈都被气哆嗦了,哭天喊地的:“老师您评评理,有这样的家长,怪不得教出来的孩子变态呢……”

井柏然心里还算平静,他下意识去看白敬亭的反应,这才让绷紧在额间的神经猛然一跳,然后跟揣了把步枪似的,一路突突突地挺进胸膛。

他先一步拦住了白敬亭,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被骂变态了,怎么角色倒置互换过来了,这烂摊子谁给谁收拾才是啊。他整个人往白敬亭身上一倚,把头搁在人肩膀上,轻轻说了句:

“我叫你来可不是让你帮我打群架的……嘶,小舅你捅着我肾了。”

白敬亭好像这才找回点理智,顺手往人背上摸了一把,井柏然体会不到他的意图,谁安抚谁呢。

“靠,该赔钱赔钱,上派出所理论去,在这叫唤个什么劲儿!警察叔叔不总教育出门链子牵牵好,您但凡往耳朵眼儿里听进去点,您家小胖能挨这揍吗!”

井柏然第一次觉得自家小舅嗓门那么大呢,靠在耳边怪响的,震得他耳膜疼。

 

白敬亭干脆把小孩儿带回了公司,本来就没几个人,办公室门一关,爱怎么搞怎么搞。

他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一口气灌下,一回身就听井柏然直叹气:“您可真能给我丢脸……”

“好心当成驴肝肺是吧,晚饭就吃卤煮火烧了,我叫外卖了。”白敬亭边说边掏手机。

话题转换之快,此次事件的当事人井柏然没能反应过来,他意外于白敬亭方才还一副真是自己家长的模样,现下又光速抽离角色想起晚饭该吃什么来了。

“你不问我原因?不教育我几句?”说完井柏然怎么觉得自己那么欠呢。

“你不想说就别上赶着让我问,我不在乎原因,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这张小脸会不会破相。”白敬亭早猜出个七七八八来了,他其实没兴趣深究,也担心井柏然会不会心里疙疙瘩瘩的。

白敬亭见井柏然坐在沙发上半天没吭声,他放下水杯,走到人跟前盯着对方的发旋瞧了好半晌。

“看吧,我不问你你又要难受,再给你个机会,说不说。”白敬亭低头看到井柏然的头发跟个鸟窝似的,心说男生打架不流行扯头发吧,却忍不住手痒薅了几把,“人家喜欢你还是你喜欢人家?”

“想我受欢迎也不是没有理由,长得好看还富有正义感,单挑小胖都能全身而退。”他自我标榜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但演技尚不到位,一味掩饰情绪,忘了身体语言也能稍微收敛些。

井柏然伸长手,把生长期的青少年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居然轻松捞到白敬亭的腰抱住了。

“好了好了,小舅给你呼噜呼噜毛成不成。”白敬亭无奈,只当小孩儿借机撒娇,他便顺杆上逗两句,“来来来,再亲一口吧,安慰安慰你受伤的幼小心灵。”仿佛为了佐证他说的话是具有效力的,白敬亭薅着井柏然的头毛强迫人抬起头,把少年那点藏不住的委屈全收在自己的眼里。

但这太超过了。白敬亭想井柏然身上是不是放着什么信号屏蔽器,每每突袭他都来不及躲开,抑或是自己年纪渐长,弧长得可以翻花绳。等仿佛跟他有仇想要干一架的亲吻落在嘴边,白敬亭总算在痛楚中回过神来。

这次他没忘要掀开井柏然,没有二里地,只是上下对调个位置。后脑勺重重砸进沙发坐垫里,疼得白敬亭眼冒金星,从唇缝中憋出声闷哼,换来了对方终于舍得用上舌头的安抚。也不知道是不是找谁练过了,比起上次技术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挤在狭窄的沙发上不知道亲了多久,白敬亭觉得自己的嘴都快麻了,再亲下去什么心动都只能变成生理冲动了,他一膝盖顶在井柏然的肋排上,差点被人咬了舌尖。

井柏然顺势倒在沙发上,捂着肋骨直哼哼,把斜靠着的白敬亭彻底挤到地上去了。

“靠,同一个位置小胖给我来完一拳,您再来一脚,小舅舅您到底是哪边的。”

刚亲完就被叫舅舅,白敬亭决定站小胖三秒。

 

全家境外旅游半个月,上班上学的白敬亭和井柏然没有份儿参与,白敬亭还得接管小孩俩礼拜。他起初还头疼来着,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井柏然,再伶牙俐齿都成锯嘴的葫芦了。

反观年轻人坦然从心得很,没觉出半分尴尬来,该怎么贫嘴还是怎么没大没小,倒是白敬亭想多了,成了心里有鬼的那个。

白敬亭从裤兜里摸出钥匙,腾出拎着小蛋糕的手撞开门。他早在楼底时就见家里的灯是灭着的,原以为井柏然还没放学或是和同学野出去玩了,推门而入却见桌上竖着几根烛火,四下漆黑,演恐怖片呢。

白敬亭也不急着开灯,走近了才看清井柏然居然自个儿买了个大蛋糕过生日。

“大生日的没和同学出去过?”

井柏然抬眼瞪他:“我还没许愿吹蜡烛呢这就实现愿望了?”

白敬亭在他见了鬼般的眼神中坐下,明明听懂了对方话中的意思,却不敢贸然撘这个下茬。他心里挺没底的,好像多跨一步就要万劫不复了,而下一步便是给小孩添上没有保障的希望,还是不能七天无理由退换的那种。

“上次在医院的时候看到你身份证儿了,记性不赖就记下了。”白敬亭淡淡解释道。

井柏然应了一声,烛光中本就不太显眼的欣喜很快熄灭在烧断的灯芯中。

“你都记着呢,他们还能趁着这会儿无知无觉跑去旅游。”

好姐姐说要当一个好后妈,说得比唱得好听,白敬亭都替井柏然埋怨这世上所有不负责的大人们。而他,定是不能也成为那样的大人了。

井柏然摆弄着刀叉,一时想不出什么别的话来,连素日里最会的抖个机灵都是费劲儿。

“赶紧许愿吧,我看你眼泪都快把蜡烛浇灭了。”白敬亭不敢多看他,凝神盯着蛋糕试图盯出朵花来,“刚才那个愿望实现了就再想个新的吧。”

井柏然俯身趴在桌上,用手指挖了快奶油往嘴里送去,闷闷地说:“想不出,我年纪还小没那么多盼头。”

“我给你想一个呢。”白敬亭鬼使神差道,“好歹把蜡烛吹了能吃上蛋糕啊。”

“我看行。”井柏然越过摇曳着的烛光去看白敬亭,期待人能有什么好提议。

“比如,以后每年都能有人陪你过生日,那个人担着小舅的头衔,干着不止小舅的活。”白敬亭说着说着觉得自己还挺可怜,“强制性愿望,我没在征求你的意见,通知你而已。”

“你是看我可怜?”

“不,我是看你可爱。”

立了一晚上的蜡烛还是没能等到有人来把它吹灭,它孤零零地站在奶油上,亲眼目睹了周遭的一切在霎时分崩离析。

“等等,蜡烛着了,着了!”白敬亭在一片混乱中勉力保持冷静,“你过个生日还想烧了整栋楼为你庆生啊!”

“我只想烧了您,小舅舅。”

白敬亭受不了他在这种时候还惦记这个称呼,他原本以为这可能是和年轻人的一场快餐式恋爱,现在才惊觉这明明是秉承着奥林匹克式的恋爱精神。

更莽更快更流氓。

 

-FIN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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