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争战略

井柏然×白敬亭

OOC 娱乐圈AU 认真地搞笑

夹带私货一点点嘎尾

 

#

 

“白敬亭的新电影要上映了,小井你会去看吗?”

“不好意思,请问一些与品牌有关的问题。”

井柏然不着痕迹地躲开了快要怼进他鼻孔里的话筒,眼前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记者们纠缠不休,而经纪人王嘉尔的制止无疑是火上浇油,烧得井柏然无处可逃。

“当然会啊,我和小白私底下一直联系来着,他说赶明儿请我看,我也答应了回请他吃饭。”井柏然大大方方地回答了问题,笑容扬得和煦明媚,再得体不过。

捧着手机刷微博的白敬亭不甚凑巧,这则采访的视频偏生要跑到他眼里来招惹他讨厌,气得他差点捏碎了手里盘着的核桃。

“我说您千万小心着点,这核桃可是从我家老爷子手里抠出来的,你再给玩坏了。”

“替我谢谢我哥。”白敬亭咬牙切齿道,“给我买点小核桃吧,我一手一个嘎嘣脆。”

大张伟懒得搭理他:“大爷你也就配喝点六个核桃,早该驾鹤嘎嘣西去了。”

白敬亭愤然退出微博,转而打开微信,手指点在屏幕上噼里啪啦一阵敲打,末了偏开头一连啐了好几口。

他拧着眉头,好半晌后似是终于下定决心道:“订两张午夜场的电影票吧,万一动起手来影响不太好。”

大张伟有些惊讶:“真要去啊?”

白敬亭点点头,他想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他和井柏然结怨已久,同年出道、风格雷同,总被媒体们拿来比较不说,连第一部主演的电视剧和电影都撞车撞档期,双方皆是一副“有我没你,且只能是有我没你”的气势。即便二人最初对彼此都无甚意见看法,在多番通稿轰炸和两方粉丝的多次交火之下,再碰见对方心里难免疙疙瘩瘩。

所有人都这么说,白敬亭和井柏然一定是互相不对付,你看这条小道消息和那条据知情人士爆料都说他们不和,那他们就一定是撕破脸皮了。

风风雨雨一传就是好些年,他们本人都快深信不疑了。

于是,外交部炊事班班长大张伟和外交部普通话翻译官王嘉尔就此事进行了本世纪第一次外交。

“哥,其实小白哥人挺好的。”王嘉尔挂了电话之后一脸诚恳。

“叫那么亲热啊,你究竟拿的谁家工资。”井柏然说着不紧不慢地回了条微信,“我看明明是只待宰的大肥鹅。”

王嘉尔见对方的嘴边噙着些诡异的笑,心里不由得发怵,却只说:“和长尾哥哥约好时间和地方了。”

“嘉尔,我决定送你过去和亲了。”井柏然意味深长地盯了他一眼。

看似不情不愿,却又谁都不肯迟到,生怕在对方那儿落下话柄。井柏然提前十分钟到的电影院,王嘉尔还在停车场停车,他便独自一人在电梯口站了会儿。不消多久,就见那个全副武装的瘦高个十分惹眼地朝这边走来。

白敬亭的脸被口罩掩去大半,光是从露出来的那部分就足以见得他的踌躇满志。他走得一路带风,临到井柏然的面前才堪堪刹住车。四下环顾,他小心翼翼地站到井柏然的身边,瞥一眼蹭一步,与人肩并肩站定。

“就这么怕被拍到和我一起啊?”井柏然摁了电梯,盯着跳动的数字目不斜视。

“是啊,要是上了热搜就是你买的,想借和我炒绯闻上位你早知会一声啊。”

“上次那个‘白敬亭井柏然撞衫’不是你们买的?”

白敬亭扯下头顶的帽子,侧过脸来瞧他,“花钱带飞你,你还不乐意上了。”又边说边摘下了眼镜和口罩,气呼呼地把自己剥得干干净净。

井柏然差点被人气笑,心说你拉踩我还想我谢谢你呢。

白敬亭没能融入井柏然那离地三千尺的精神世界,他正专心致志地抖落身上的凉意,一件件地整理着从身上剥落下来的物件。他低头鼓捣着一条与他身高相当的围巾,仿佛井柏然只值得他留出发旋来对待。

“大老师买热搜的审美太不靠谱了……”

井柏然听到他这么嘀咕,终是憋不住笑意。他盯着人看了太久太久了,久到笑意化开成甜丝丝的糖水泡软了他的心,在看到白敬亭的头发上沾着根线头时,他不禁伸出手把那碍眼的东西捻去。

他猛然抬起头撞进自己眼里的样子晃了晃,天摇地动怕是连瞳孔都陷入地震。

那么小一段线头,俨然成为横隔在两人之间的庞然大物,遮去了井柏然向来最藏不住事儿的眼睛,捂紧了白敬亭那张能说会道的嘴。等它落在地上,风一吹就远了。

被白敬亭拂开手时井柏然还没来得及心碎,他见人张了张嘴,不等蹦出什么冷言冷语来,率先被一前一后飘来的两个声音堵了回去。

“哟这二位切磋咏春呢。”

“哥,电梯来了不进去吗?”

井柏然觉得自己的右眼皮忽然跳得没完没了了。白敬亭抬起眼皮翻了翻,一言不发地进了电梯。

“你们俩也看?”井柏然瞪着王嘉尔和大张伟。

王嘉尔拿着四张电影票问他们要不要在门口合张照,白敬亭干脆利落地从他手中抽出两张,将其中一张塞在了井柏然手心中,剩余两张揉进了裤兜里。

“你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说罢头都不回地大踏步走向检票员。

井柏然低头一看,好家伙,第一排,不用想也知道白敬亭那张是最后一排了。

王嘉尔看着两人的背影,转头问道:“哥,刚才小白哥念的那两句是什么意思?”

大张伟抽抽嘴角,“后一句你知道吗?”王嘉尔闻言摇摇头,大张伟这才慢吞吞地续上尾巴,“那白敬亭大概也不知道吧。”

语文水平和王嘉尔“旗鼓相当”的白敬亭正毫无知觉,他只是觉得有些困,在坐进座位后立刻哈欠连天。试图刁难他人到头来还折磨了自己,他默默将腹诽打了三四页。白敬亭实在想不出,除了小情侣之外午夜场的电影院还能有什么顾客。

如他所料,在灯光掐灭后还迎着点荧幕的光向里走来的只有井柏然。

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厚重宽大的冬装在黑暗中窸窣着,蹭得白敬亭静电似的噼里啪啦炸开了毛。

井柏然察觉到白敬亭向着反方向的瑟缩,悠悠地找补道:“我对座入号呢。”

“你适而可止吧。”白敬亭困得放弃挣扎,他往扶手边一靠,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句话。

暖风托着他,干燥而毛茸茸的暖意一层层地盖在他的身上,让他无可抑制地沉沉陷入柔软的睡眠中。

电影院外的大张伟被王嘉尔查了一通祖宗十八代的户口,所幸电影散场得及时。王嘉尔在ins上刷到井柏然发的一张合照,在一片黑布隆冬中依稀能分辨别出两个人的身形,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再然后,就见两人一前一后地出来了。

白敬亭比来时更精神奕奕些,迈着的步伐都见轻松愉快。身后跟着的井柏然却垂着脑袋,一会儿扭扭脖子一会儿捶捶肩膀。

王嘉尔小声念叨着挤到人的身旁:“哥,你和小白哥打架了?输了?”

井柏然不知他是从哪儿得出的这个结论,反问道:“里面可是有红外线摄像头的,能做什么?”

王嘉尔也不想从他的话里领悟出什么奇怪的意味,但信奉思想是自由开放的他,着实不太能控制住自己。

大张伟收到王嘉尔发来的微信时正在开车,他没顾得上看一眼,转而盯着后视镜看了半天。

“这附近有二十四小时的药房吗?”

白敬亭额头抵着车窗低低地抿着笑,这才稍作收敛:“你病了啊?”

“给你开点脑残片。”大张伟看着他脸上不知道跟哪儿压出来的印子,“看自己的电影看睡着了还乐个没完呢?”

“嗯,我已经有把悬疑片儿演出喜剧色彩来的能耐了。”

大张伟心底一阵恶寒。

 

“这热搜,很有大老师您的风范啊。”

白敬亭再一次看到自己的名字和井柏然并排出现在热搜上,他早已经能做到处变不惊,可这简陋的措辞实在让他牙疼。

“‘井柏然白敬亭看电影’?买的痕迹明显了点。”白敬亭咂咂嘴,“甚至有种普通话初级学者学造句的意思。”

不用点进去看都能想象出那腥风血雨的场面,白敬亭嗑着瓜子感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和他终于大打出手,谁把谁胖揍了一顿呢。再怎么粉饰太平,演得相亲相爱,他粉丝也不买我的账啊。”

“您也不用上赶着跟讨丈母娘欢心似的,媒体买账有东西写就行。”大张伟翻了眼行程,“再说了,您都要抢人饭碗了,还指望人粉丝给你什么好脸子看啊。”

直到下午的电影试镜,白敬亭才明白大张伟说的“抢饭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敬亭和井柏然正当红,但这部电影的导演腕儿够大,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比如,他的工作人员把两人的休息室分在了同一间。

离做造型还有段时间,其他工作人员被指使到门外干活,整个休息室里只留了他们两个人。

白敬亭的脸上凝满了严肃紧张,坐在沙发中半天都没吭一声,不像白敬亭其人。井柏然虽然准备好了大段的话和人斗智斗勇,可猛地见到对方这副严阵以待的样子,除了不适应,还有那么点心里装不下的担心。

他似乎比上次见到时更瘦了,大衣包裹下的身躯依然削薄,可见举铁的成果只在举铁后的五分钟内有效。而这五分钟全用来自拍加滤镜上传到社交网站了。

“那什么,你也别心理压力太大,其实这个角色我也不是非得……”

井柏然绕了大半个圈站在白敬亭的面前,他发现对方正捧着手机斗地主呢,全神贯注、聚精会神。

“这是要自动请辞了?那敢情好啊,上映之后请你看。”抢到地主的白敬亭抽空看了井柏然一眼。

井柏然其实挺喜欢看他这副得意洋洋的大公鸡模样,尾巴翘得高高的,眉目间敛不下的意气风发恨不能再填满言辞中,关键是不招人讨厌,好像他生来就该如此。但他更乐意见到对方悉心敛藏的那一面,逼近一寸吐露一分,这点促狭的念头一旦升起就再压不下了。

“我看你这是志在必得了?”井柏然单腿支在沙发上,“是舆论让你轻飘飘吗,白敬亭。”

白敬亭确定井柏然是成心想找自己搓火了,手中的手机被人轻而易举地抽走放到一边,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农民翻身做了地主啊。

“这里可没监控。”他挑了眉梢,拢紧手心里揪着的领口。

白敬亭向他迎去时没想太多,这回新仇旧怨总算能一并解决了,男人嘛迟早是要上战场的。他觉得跃然心底的那点温度挺烫的,但一朝揭竿而起那便是要抗争到底了,哪还有鸣金收兵的道理。

井柏然生怕把人逼得太紧,却在每次试图抽身时被人拽着跌回去,在每个喘气之余仿佛都望见了白敬亭眼里熨不平的波澜肆起。

你看,这世上哪有什么煮不开的白水啊。

门外的大张伟和王嘉尔闲聊了一会儿,许久不见休息室里有动静,顿时慌了神。

“他们不会又打起来了吧?”

“又?不能够吧……”

他们敲了敲门,没有丝毫回应,只好由王嘉尔一个飞踢破门而入。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大张伟都惊了:“苍了天了,您二位的脑袋是被王嘉尔踢了吗!”

王嘉尔把两个人拉开,说都不会话了:“哥哥们有话好好说,打架是犯法的,是不好的!”

白敬亭捂着脸躲到沙发末端,火顺着脚底心烧到头顶心,他佝偻着身子缩在角落,实力表演什么是红烧大虾。

“一直说要干一架要干一架,您还真言而有信啊。”

“他先动手的。”白敬亭从嗓子中憋出一句。

先动手的井柏然撑着沙发坐在另一端,他偏开那两道凌厉的目光,承认了罪行,还不忘拖了人一起下水:“他也没少占便宜啊。”

“明天头版头条,‘当红小生大打出手争角色,从人性角度看待现今娱乐圈中的极端事件’,恭喜二位迎来事业的第二春。”

大张伟对眼前衣衫不整的两个人肃然起敬,热烈地鼓起了掌。

 

幸好打架的事情没别人知道,王嘉尔和大张伟自然守口如瓶。但这件事的发生也让他们多长了个心眼。

“哥,女主角定下来了,你怎么看?”王嘉尔很快就收到了第一手消息。

井柏然匆匆一瞥,不甚关心:“我用眼睛看。她我不是很熟啊,最近好像挺红的?”

王嘉尔神秘兮兮地凑近他,压低声音道:“你是不熟,但小白哥和她太熟了,熟得要焦了。”

“怎么说?”听到宿敌的名字,井柏然像是提起了兴致。

“我们掌握了小白哥和她谈恋爱的证据。”王嘉尔煞有介事地握紧了手机,“这个角色让给小白哥都没事,我们后天就把照片发出去搞点事。”

井柏然心里咯噔一声。

那厢大张伟与王嘉尔不谋而合,默契来得莫名其妙。

“女主角定了,我看男主角就是你没跑了。”

“您怎么比我还自信啊?”白敬亭见大张伟不埋汰自己了,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太阳是否照常升起了。

“你还不知道呢啊?那个小花和井柏然处了有段时间了,前两天好不容易被我们逮到点把柄。”大张伟如释重负般的叹气,“周五见。”

白敬亭心里稀里哗啦好多声。

 

月黑风高夜,心怀鬼胎的人们无法安眠。

白敬亭和井柏然面对面站了会儿,谁都没先开口,满拟等着对方主动向自己摊牌。大段的沉默让这个夜晚更静更凉了,白敬亭被冻得直哆嗦,他原地蹦了蹦,从冰冻的气氛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我先说吧。”他听见井柏然闷闷地应了一声,“你这人太不够意思了,我平时是嘴硬了点,脾气臭了点,不太好哄了点,但也没什么别的缺点……”

原本也没那么委屈的,却在见到眼前会不会太冷漠过头的井柏然后,那些早前构筑好的底气瞬时分崩离析,白敬亭觉得自己的眼睛里快落出冰锥子来了。

白敬亭吸吸鼻涕,继续憋着一口气控诉着:“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了,你看你说一套做一套,说得不好听,做得也不好看,你说说吧……”

井柏然掏出纸巾递给他,影帝级别的茫然:“您擤了鼻涕再说话,说普通话,我怎么听不太懂。”

“还跟我面前演呢,如果不是我拦着大老师,你和那姑娘的事都瞒不过今天。”白敬亭抬手抹了抹眼睛,躲开了井柏然的手,背身藏起了脸。

井柏然扳着人的肩膀把人拉到身前,直接伸手把纸巾怼到了白敬亭的脸上。

“快哼哼一下。”井柏然好声好气道,“怎么又成我和那姑娘了?不是你背着我和人家谈恋爱嘛?”

“不能够,我是这种人?”

“那我就是了?”井柏然无奈了。

白敬亭没声儿了,任由井柏然揽着他好生一顿揉搓,然后再被楼进怀里捏捏脖颈。

“你看你对自己都认知不清吧。我就觉得嘴不硬挺软的,脾气不臭挺香的,现在这么一看也挺好哄的。”

“这就是你把手伸进我领子里取暖的理由吗。”

白敬亭也想酝酿点动听的话来腻歪腻歪,可不等他打好腹稿,就见两个模糊的黑影从远处的黑暗中走来,可憎狰狞的面孔渐渐暴露在灯光下。

他拍了拍井柏然的背脊,好像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白敬亭和井柏然一人背着根扫帚盘腿坐在地上,抬头幽幽怨怨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

“已经负荆请罪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白敬亭打了个哈欠,一看已经凌晨三点了。

井柏然应声附和:“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三年前开始交往的,不坦白不是不信你们俩,这事儿压根儿也就没别人知道,我说了十八遍了,今晚还睡不睡了。”

“哥哥,你做错事还这种态度,我很伤心,很失望!”王嘉尔痛心疾首状。

“翅膀硬了胆子肥了,见天儿跟我们面前装呢,看到我们被蒙在鼓里没少偷着乐呢吧。”大张伟捂着心口直哼哼,“儿大不由娘啊。”

“你俩串通一气、同气连枝也没跟我们报备一声啊,转眼就搞在一起了。”早看穿王嘉尔心思的井柏然毫不留情。

大张伟在王嘉尔语不惊人死不休之前偷摸转移了话题:“嘉总,我看我们可以自立门户了,就靠着他俩这点破事,下辈子大概是能混吃等死了。”

王嘉尔的眼睛亮了亮,再次没来得及发表意见。

白敬亭呈上自己的扫帚,说:“嘉尔,我看你是不想追我们大老师了。”

大张伟扶额:“嘉尔,我看你是不想追我了。”

 

王嘉尔接过扫帚背到身后,含泪道:“我恨。”

 

 

-FIN

 

给自己三平米的大豪宅除除灰


 
评论(14)
热度(16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白石粼粼|Powered by LOFTER